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嫌疑犯红火蚁

 

安立志

 

 

 

我居住的小区,与公园一路之隔公园全称叫“龙寿洋万亩田野公园”,是琼海市政府打造的国家农业公园。塔洋河从公园逶迤穿过,村庄掩映在茂密的椰林中。公园里,农业水利设施比较完善,新开发的旅游项目——乡村小火车,去年也已通车。在公园里看到成片的鲜花,潋滟的荷池;人工种植的番石榴、百香果,则引众多外地游客。河边、地头随处可见槟榔、香蕉、木瓜和芒果。池塘里成群结队的鸭子在戏水、觅食,几头水牛在草滩上吃草,姿态悠然自得。一些长得形似白鹭的水鸟,在牛背上飞来飞去。特别是春节前后,成片的、五颜六色的鲜花,引来大批蝴蝶和游客,只有此时,龙寿洋公园的另一个名字——“花海”才名副其实。在公园漫步,阡陌纵横,绿野平,远处的山岚,近处的稻田,心旷神怡,沁人心脾。从去年以来,这里就是我每天晨散步的必到之

美丽的并不都是鲜花和美女,还有美女蛇。的确,在龙寿洋公园,田间地头,杂草浓密。通往公园的乡村公路上,经常看到被汽车碾压的老鼠和蛇。我也亲眼见过银环蛇与竹叶青的蛇尸。碰到毒蛇的概率毕竟较低,更大的威胁其实是蚂蚁,是一种名叫红火蚁的外来侵略者。

说实话,我对这蚂蚁并不了解,只看到公园的田埂上到处插着“此处有红火蚁窝”的警示标志。红火蚁的拉丁名意指“无敌的”蚂蚁。红火蚁原分布于南美洲巴拉那河流域,位于巴西、巴拉圭与阿根廷交界地区与闻名世界的伊瓜苏大瀑布离的不远。2003年我曾去过那里。进入21世纪,这种蚂蚁侵入我国华南地区。红火蚁对人有攻击性。蚁巢一旦受到干扰,红火蚁如同战狼,迅速对干扰者发起猛烈反击。红火蚁以上颚钳住人的皮肤,以腹部末端的针对人体连续蜇刺。红火蚁的针刺是有毒的,被红火蚁蜇刺之,皮肤火辣辣的痛感犹如烧伤并会出现灼伤般的水泡。报道说,有毒液过敏,发生休克甚至死亡。初到炎热潮湿的海南,见当地妇女在田间劳动都穿着高筒雨靴,了解上述情况后,也就不以为怪了。

12日清晨起床后,我在楼上看一下天气,云层厚,似乎短时无雨,这样的天气,比较适合户外活动,不会受到热带海岛炽热阳光的炙烤与强烈紫外线的辐射。来到花海,我电动车停在塔洋桥头忽然感到左脚有点疼,脱下袜子,踩着栏杆,仔细察看,左脚内侧有一不太明显的水泡,也没在意,继续沿着习惯路线漫步。经村庄,穿椰林,荷塘,察看手机,走了大约8000步。回到家中,疼痛比开始严重。此时我仍然认为是走路较长的原因。午休起来,情况了变化,左脚肿了起来这才引起我的警惕。我首先猜测,可能是被红火蚁咬了。我们小区的邻居过被蚂蚁咬过的案例。

 

晚上症状仍不见减轻,仔细看了一下,左脚右侧大拇指后有一个白色水泡,四周呈红色,肿胀,疼痛,连拖鞋也不敢穿了,只好光着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,一瘸一拐,仿佛“生活不能自理”。老伴有些着急,找了碘伏先抹了一下。睡觉前,我通过手机查病因,虽然缺乏证据,我仍然坚持认为嫌疑犯就是红火蚁。查询治疗方法时,手机推荐的几种消炎软膏家中都没有,只有一支艾洛松软膏。这种软膏本来适用于湿疹和皮炎,随便抹了一点,一夜无话,天亮后感觉轻了一点。外面雨刚停,老伴一再催促我去医院,考虑到停车位较远,走过去不方便,电动车就在楼下,于是骑车去医院看急诊,出门时方在六点半。当时想,这种小毛病,无非开点外用药而已。没想到一波三折,竟然走完了医院的全部疗程。

 

到医院不到七点,因我医疗关系不在海南,递上身份证,交了挂号费,取了挂号条,来到急诊外科。一名“瘦”医生察看了我的“患处”说,先要验血、拍片。我在叙述病史时告诉他,我的血压、血糖都不高,也没有其他病史,拍片、化验是否有必要?他仍坚持其他原因也会导致脚部发炎或溃烂。因此,仍要验血、拍片,至于创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,只说化验后再说。

交费214.5元,其中“DR机”,急诊加收50%。好在交费、抽血、化验都在二楼,脚部并未受多大折磨。护士采完血,把试管交给我,送到化验室。被告知曰,一小时后取“结果”。拍片只能走到后面的放射楼。此时下起了小雨,出门没带雨具,好在雨下得不大。走到放射楼,似乎只有CT室有人,门前连椅上有人候诊。其他设备室防护门紧闭,护士值班室无人,无法询问。过了一会,走来一名护士,她接过单子,用生硬的“海普”告诉我,等一等。在DR室门前坐等,过了许久,防护门打开,叫我的名字。进去后,按要求调整姿势,脚部拍片,两个部位。出去后,问值班室(此时来人了)何时取“结果”,回答也是等一会。不过,这位护士说话比较客气。值班室窗台上堆满了“结果”,翻了一遍,没有我的片子。护士说,这些片子都是昨天的,你的还要等一会。等待中,老伴来电话,她非要来医院,说我自己检查不方便。我告诉她,不用来,我没问题。又过了许久,看到护士手中拿着几张片子,过去查了一下,果然有我的。取了片子急忙返回急诊楼。外面雨停了,路上有积水,距离虽不太远,无奈走路不方便。先到楼上的自助机取了血液化验结果,又来到急诊外科,不想那位“瘦”医生已经换班,刚来的“胖”医生看了一下DR片和化验单,随手开了两针消炎针剂,并到处置室给我处理创口。确实没想到,挑破白色的水泡,里面并无脓液,也没有太多的血水,简单包扎后,到楼上再履行一遍交费、取药、打针的程序。两剂消炎药交了234元。正要打针,老伴又来电话,问我情况怎样,何时回去?原以为只是一般注射,岂知却是输液,小半瓶滴了半小时。6点半出门,回到家已经过了10点。

护士上午有交待,注射第二针要在四个小时之后,下午去医院已经三点。药是现成的,注射也很顺利。按要求下午创口换药。急诊外科的医生又换了,当值医生写了一张纸片交给我,又是挂号、交费,39.3,无非拆开绷带,抹点碘伏,缠上绷带而已。至此,治疗全部结束。次日已经消肿,可以下楼走动了。然而,医疗费却花了500元,自始至终,任何一位医生都没告诉我,这伤口、这炎症、这肿胀,到底因何而起?直到最后,我仍然认为,这该死的红火蚁脱不了嫌疑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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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立志

安立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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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立志,杂文时评作家,偏爱文史。在境内外发表杂文作品上千篇,国内获奖数十次。本人作品曾被选入冀教版、北师大版八年级中学语文教材、并被广泛收入《中华杂文百年精华》、《百年百篇经典杂文》、《杂文三百篇》、《中国新文学大系》等近百种杂文集。曾为多家媒体专栏作家,出版《贞观政要与领导艺术》(上海古籍出版社)、《崎岖中国(上、下)》(中国言实出版社)、《薛蟠的文学观》(商务印书馆)、《中国杂文(百部)•安立志卷》多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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